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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人文和医院管理的灵与肉

自从法约尔将管理职能从经营中分离出来,管理成为一门独立的科学得到了高度的发展,管理已经成为各种组织治理的最有力工具之一。尤其是医院管理的应用上,将管理与经营相分离,更让管理能真正服务于非营利性医院就诊者的需求,实现医院“以病人为中心”的服务宗旨。然而,社会过分重视于管理,也使得管理脱离了人文的环境,而变得工具化,而成为不同阶级人文观点的人们的工具,管理也就可以益人,也可以害人。所以说,一个医院管理好,也不一定就是好医院,因为这个管理好可能是服务于逐利的投资者,而未必就是服务于就诊者的目标,这个医院管理好也可能是建立在损害其它医院的恶性竞争或不公平竞争基础之上的。而要找到能满足于服务于就诊者、医务人员和投资者三者利益共赢局面的管理,单纯依靠管理是无法做到的,而必须要有医学人文的介入,尤其是投资者和管理者的医学人文修养。

基于西医传入中国的背景是教会的产物,西医某个意义起到了承载基督教传播的载体作用。然而,东方的社会从古至今,陆地文化的象形思维占据主导地位,海洋文化的观念思维的影响力有限,东方思维总体上来说仍然是唯物主义占思维优势,因而科学和宗教虽然能影响社会的发展,并不能左右这个社会。也就是说,决定陆地文化社会发展的并不是科学与宗教的力量,而是唯物思想文化的力量。

具体到医院管理来说,医学人文的力量才有可能让医学发挥到正能量的作用。而一个不崇尚医学人文、不引入医学人文、不遵循医学伦理的管理,可能出现如下的结果。一是医院治好了就诊者的疾病,但却无法让患者对为他治疗的医院和为此付费的社会感恩,并不能激发他成为一个会回馈医院或社会的人;二是职业管理者可能让医院经营得很好,但却不能让投资者把医院对社会感恩,不体现医院的公益性,所得赢利并无显著地回馈社会,反而利用管理去刻意赚取钱财;三是医务人员和管理者把医疗专业与管理技能只看作谋生的手段,并不看着是履行医道的本领。这三个方面的医学人文缺失,就会导致医院社会形成一个纯粹的市场社会,医疗仅仅靠市场道德能行得通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文化是灵魂,管理充其量只是承载文化的“肉体”。如果管理没有文化注入,管理就是个机器人工具,难听点的话更是行尸走肉,最终为各种不良控制者所利用。笔者以为,在医院社会中,医院管理如同活着的医疗肉身,医学人文就是注入医疗肉身的灵魂。医学人文不能独立于医院管理而存在,管理也不能没有人文指导,医学人文要借助医院管理而得以实现,医院管理要有医学人文的光辉照耀才能展现正确的价值。

传播医学人文,必然要借助医院管理,医院管理是经营外在的形,医学人文是经营内在的魂。医学人文与医院管理紧密结合,就有了让人钟爱的灵与肉。医学人文如果脱离医院管理,医学人文就成了游魂孤神,让人可敬不可及。管理总是需要有灵魂的,医学人文的灵魂不注入,必然就让商业竞争的灵魂就会趁机入驻。因此,加强党对医院工作的领导,应当把医学人文普及,尤其是管理者的医学人文教育与修养提升到一个空前重视的高度。社会医学人文工作者要积极争取医院管理者、团结医院管理者、帮助医院管理者提升医学人文素养,同时与医院管理者一道,共同致力于非营利性医院和营利性医院的经营,形成一个符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下的现代医院运营体系。

医学人文也是不断发展的,正于传统医德与现代医德的内涵与外延有许多不同一样,医学人文在一个多元医疗社会,需要有一个更加开阔的思维,研究现代医院的医学人文的内涵与外延,研究医学人文与医院管理的关系。笔者以为,医学人文的发展是需要医学人文工作和医院管理者的紧密与良好合作。医学人文工作者要发挥主导作用,通过支持和帮助医院管理者去放大医学人文普及的作用,而不仅仅是自己独立开展医学人文的普及。

笔者接触到的医学人文做得好的有两位大家。一位是中国协和医科大学的袁钟教授,他的医学人文情怀是空前的,理论也是十分系统和科学的,而且方法还十分接地气,并为广大医务工作者与管理者所喜爱;另一位就是台湾著名医院精益管理专家、清华大学钱庆文教授,通过他医学与医院管理的博学才能,既帮助医院做好运营,又能潜移默化地让医院注入医学人文气息。管理其实就是整合,人文应该就是融合,医学人文与管理结合,不论是整合还是融合,反正都是走到一块了。灵与肉形成完美的一体,力量一定是无穷的。

笔者呼吁,解决当前医疗改革中的许多问题,并不在于要做什么制度设计和改革,而是要切实地将医学人文与医院管理紧密结合起来,用医学人文来指导医院管理,而不是相反。如果能转变传统医院管理者抓医学人文建设,而是党委来抓好医院人文建设,医学人文成为党委加强医院领导的切入点和抓手。这样既能提升管理者的人文素养,更能为医院管理创建一个良好的医学人文环境。如果坚持重点抓上三、五年,现代医院的崭新局面一定可以形成。